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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5 00: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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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让她报复成功
疯人院(二)
眼睛可控的范围总是有限的当你有心或无意用眼漂过的时候周围的风景美与不美都在发生着改变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无论你留心与否你愿与不愿深或浅懂或不懂只要你经过它们都在窥视着你你的心底的一切————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就在今天,就在这个阳光明媚,鸟雀苏醒的早晨。我带着微薄的行李,携着我妈来到了这个精神病医院。两扇铁门高高的拦住了我们的视线,死寂就在周围等待。门内的有关一切神秘的紧闭着,门外的一丝风难以透进。我鼓起勇气敲响了这道门,大门没有反应,它在沉睡。在一扇铁门的正中间,有个小窗口,它醒了。打开了,感觉一缕幽光透露出来,俘虏了我的神经末梢,寒意触电般的趁机刺入我的心。里面的一双眼睛在问,我忙收拾我的寒意回明了来意。两扇大铁门发出惨裂的叫声,开了。那双慵懒的眼睛是一位四十五岁左右的护士,她身着一件早已泛黄了的旧白大褂,个子矮矮的,腰身胖乎乎,一个鸡窝头,眼袋惺忪下垂,神经衰弱四个字写在了她的脸上。皮肤还算白,嘴巴却很不客气,俨然是个尖牙厉嘴骂大街的悍妇。冷漠不耐烦是她的全部,护士是这样的吗?这个问号打在了我的脑门上。我这个不孝女扶着妈妈走进了这牢笼。我这样说不是有意去夸张,很快我身后的门告诉我,我这样说是没有丝毫的错误。胖护士把门关上了,门的余音还在震撼着我的耳膜。胖护士利索而肥胖的身影已经漫在了我们的前头,她自顾自的朝前走,背影消失在一道门里。留下的脚步声让我们追随,碎碎的泻了一地的冷漠。又是门,人总是徘徊在进与不进的这道门,茫然不知所措。那门框上方赫然挂出了这道门的内容——护士室。我们尾随着朝前走,对面又是一扇大门,上了锁,我知道自己正走在过道上,左右两边各有四五个房间,门对门。只有一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那是护士室,紧按着的是医师办公室,依然还是铁将军守门。从对面那扇紧锁着的大门里时不时的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想必那是病房。我们跨进了那道护士门,这道生死门。我们呆若木鸡的站着,等待着被宣判。这妇人,让我觉得恶心。这是一个很暗很冷的房间,仿佛光明和温暖从来没有来眷顾它。阴暗潮湿中的冷,这冷又一次俘虏了我的全身。护士室里很简单,白的墙,有漏水的痕迹,如挂在墙面上的一条条奇形怪状的蛇;墙角的蛛网层层密布,看来好久没有修理和大扫除了。有办公桌靠着的那面墙,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窗,和那扇锁着的大铁门共用,这个窗半开着,窗口上挤了七八个脑袋瓜子,高高低低的把半个窗挤得水泄不通,以至于无法用眼去窥视里面的内容物。那七八个脑袋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我们,我妈这会儿相当的安静,自体脂肪移植丰胸,也相当的清醒。胖护士没有叫我们坐,基本的礼貌在这里没用。我也不管,先把妈妈扶到靠窗的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作好心里准备和那胖乎乎的一团肉较量去。胖护士似乎不太高兴我的这一举动,用眼漂了我一下。她以为没有她的批准,怎么可以;她以为椅子会乖乖的自动移开来听她的发号施令;她以为她可以操纵这没有灵性的物体。然而,她失望了。我妈稳稳的坐着。在这种无声的较量下,她感觉自己败下阵来。我嘴角一扬,心中好似痛快,但不露声色。这样一来她变得更凶了,好象我欠了她三百两银子一样的对我吼,起码我认为是吼。她问我是哪里人,病人发病情况怎么样?我没等她问完,就非常干脆利落的回答了。而且是用医学术语概括性的做了总结,甚至,她还没有问到的而我知道她必问的问题,像一声炮一样炸闭了她的嘴。她一边写一边又抬起头来用她的眼死死的瞪了我几秒。好象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专门跟她唱反调似的。我无心恋战,我只是奇怪这些工作怎么会由她这个人干,她只是个护士,那医师呢?死哪里去了?我没有问出口,心里有了一丝丝疑虑掠过。我不再理会胖护士。这会儿,妈妈和窗口的几个脑袋聊得热火朝天,把我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去。问话的是一个女孩,大约十八九的模样。长得青春活力,说起话来一听就知道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普通话非常标准纯正。露出的牙齿整齐洁白,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水汪汪的,那头黑色的长发飘逸动人。使人立刻就会喜欢上眼前的这个青春美少女。我虽然和她差不多大小,但相比之下自愧不如她的一半。我只是纳闷,她怎么会在这里面,她哪里能让人联想到她是个精神分裂者。随即我又想,也许,她现在正常,就和我妈一样,时清醒时糊涂,不知道她不清醒时会是怎么的一副情景,有什么症状,我真想研究她,从她脸上读懂她的内心世界,不知不觉就对她感兴趣起来。我百思不得其解。如她这般可人的女孩,什么样的打击才能使她沦落到这衰败之地。虽然,我是学医的,可在学校的时候精神相关的这些篇章是自修课,老师上课时又没有提及,实习的时候,科室虽多,却也不包括这一项。现在想来,可惜了。我的思绪一直在漫游,没听清这个女孩的问话,有些尴尬的红霞飞上了我的脸颊。她又大胆的问:你是学医的?是的,双下巴吸脂多少钱。我不好意思的回答。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脸红,很难说清楚其中的五味陈杂。那么,你就别走了,到这里来上班吧!另一个妇人说。我觉得这妇人很怪,猜想大概还在病吧!那女孩接下妇人的话说:哪有那么容易?要院长同意才行。说着,她又对我微微的笑了笑。真美,那笑容,花见了也要娇羞。我也回报她一个笑脸。其实,我找不到更好的话语来说,虽然我现在没有工作,可我总有一天会有工作,但不是这儿,更不是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关于这一门学科我一点也不懂。如果要我当个护士,最起码,比起眼前这个胖护士要强几陪。总有些声音会令人心生厌恶。但你还是不得不去听这些声音。胖护士咳了一声,好似喉咙发痒作怪。我知道。她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好让她讥讽我。当我看她时,她已经停下手中的笔在那里等着我。你觉得同这些人聊天很快乐吗?说话的同时还用她那鄙视的眼角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她胜利的嘴脸告诉我,你懂的,你懂我说的意思。是的。我当然明白;我当然知道;我当然懂。但是,我愿意。我宁愿同这些病人说话,也懒得理你————恐龙!多有趣的潜台词,哈哈,舒服。这是我和她无声的在空气里角逐的话语。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的窃喜。我想气气眼前的这只恐龙。是的。我非常愿意同这些可亲的人说话。我故意把“可亲”两个字说的响当当。没想她真中招了,气得脸色发青又转紫,看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整形168网,干巴巴的难堪至极。她故意把病历夹弄的发响,来发泄她心中的愤怒。没人理她,过了一会儿,她只好乖乖拿起笔,低下头去继续她未完成的记录。我也没那么坏,我只是看不习惯她自以为是的刁样。懒得理她。我继续和那些病人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看到妈妈脸上的笑容,没有停止过。时间一分一秒的在地上爬过去,不回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战鼓又敲响了。胖护士向我要住院费。这里总是会有出其不意的事发生。比如胖护士,她又是医生又是护士还是收费员。令人费解啊!住不住?住就快交呀!看到这不耐烦的嘴发出的声音,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部除皱费用。我就低一次吧。我根本就没必要同这号人一样。我真怕掉价。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脏了自己的嘴。多少?我问。我不生气,也不幸灾乐祸。我从她那里学会了冷漠。一千八。胖护士嘴角的那丝笑意竟让我明白。她在报复。无聊。我只有二千呢?怎么办?求她吗?看她那副得意相。恶心。我不求。为什么要求她。妖婆。一千八就一千八。我心里想。就摸出钱,抽了二百放回口袋,把那一千八掷在桌上,那钱跟着散开来。胖护士一边收拾一边数。奇怪了,我的这一举动并没有触怒她。之后她开了收据给我。胖护士把钱收好后,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钥匙,也掷下一句话。跟我来。就走出了房间,在护士室对面的那扇门停了下来,把钥匙往那门洞上一转,又往回来说。你们进去吧。俨然象个管家婆又象个女狱官那样的对我们说。进那屋去。我还愣在那里,妈妈还同那些病友在交谈。我不明白,我和妈妈为什么住在另外一个房间。愣归愣,我扶着妈妈中止了她和病友们的闲聊。妈妈恋恋不舍的离开,而我的心也犯嘀咕。勉为其难走进了那个让人感觉是隔离区的地方。把门关上。如果我还不把门关上,那胖护士一定会来关。我就乖乖的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门。门一关,我就后悔了。这扇门,只能从外面开进来,里面的人要是想出去,除非把门劈了。除此之外,那就再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这门后面整个一个大门板,只有一个小洞。没有象普通门锁一样,从里面也可以打开。这可恶的婆娘,她还是成功了。她此时一定非常得意,总算让她报复成功。妈妈进了这个房间,马上不适应起来,没有人交谈,只有母女俩个干瞪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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